冷舅

@biubiu 这是我女神

【凯源】城北旧事(一)

/  @biubiu 和我们biubiu约好的日更(*  ̄3)(ε ̄ *)

/此文是看过《城南旧事》之后,开了脑洞很想写的姐妹篇。

/我是一个大写的痴汉,只对biubiu一人。 ⁄(⁄ ⁄•⁄ω⁄•⁄ ⁄)⁄

/我真的好紧张TT

/新坑,各位阅读愉快。


冬天呼啸着寒风,日头在云里藏着,虽说天气很晴,可还是感觉不到太阳的一点温度。

 

这是一条长巷子,从这头到那头都是热闹的声音,男人们都出去劳作的空档,女人们闲暇时刻就凑在一块打麻将,街角总有几个小老头会扎堆在那里泡茶下象棋。

 

 

王俊凯此时正一如往常地在道馆打坐冥想,他是个孤儿,生下来就被丢在这巷子口,捡他的人是这间剑道馆的馆长,是一个四十多岁的老光棍。

 

王俊凯打小就耿直,话不太会说,遇到大人来道馆泡茶就笑笑,大人们总会给他糖吃,于是他很小就知道,凡事多听多看少说话,青春懵懂时期的王俊凯,迷上了看武侠小说和漫画,所以也有过和普通小少年一样的满腔热血。而今他已25岁,是道馆的得力主将,从十七八岁时就是个不固定助教,道馆的馆主也就是养父提议给他每个月固定的工资,这样既不用多雇个人,也可以让这个道馆有所传承,在这古老的小地方,这还不算太破旧的道馆和馆长便成了他唯一的依靠。

 

只不过他教剑道的时候,通常都比学员还要木讷,很少开口说话,只讲解动作,然后简单师范,就跟手中木剑似的,一个人又高又瘦站在那里,大人们便因此都叫王俊凯棍子。

 

北城就这一条古老的巷子,在这北城巷里,所有的小孩几乎都有小名,好记好认。

 

少年时期的王俊凯,也是有过叛逆的时候,加之所谓习武之人,不服输的性子就吃激将法,时常都是王俊凯随着几个“英雄好汉”对前来挑衅的人一顿胖揍,回来后被馆长大人激烈地“收拾”一番。

 

冥想是为了养气,道馆每日必须做的事情就是冥想,学员们整列排好,盘腿而坐,心中冥想默念剑道之精神,调节自己的意识和持久力。但是王俊凯总会闭着眼,想巷子头那家面馆的红烧牛肉面。

 

“棍子!大木棍!出来!”

 

王俊凯修行到一半,刚幻想自己舀了一口面汤送进嘴里,就听到有人喊自己,睁开眼睛望见蚊子站在外头。蚊子是王俊凯初中前桌,初中的多次群架,都是王俊凯和蚊子带人摆平的,北城巷从头到尾没人不认识这俩人,但更多时候王俊凯比他稳重一些,只不过同为‘习武之人’,心中的正义感总要比别人强烈一点。

 

“干嘛?”王俊凯走出来看着蚊子,从道服的腰带间掏出一包烟,刚要点燃就被走进来的馆长大人劫走了,几招之后,整包烟都被抢走了,王俊凯恶狠狠地踹了道馆老头的屁股,却被馆长大人抽出木剑追打。

 

蚊子在旁边本来想等他们掐完,谁知道他们根本掐不完,只好上去拉开两个人。王俊凯整整道服,怨念地望着那烟。

 

这死老头,居然挥挥手里的烟得意洋洋地走了进去。

 

看蚊子在旁边欲言又止,王俊凯才想起来蚊子有话要说。“你想说什么啊支支吾吾的。”

 

“木桶说表弟被黑虎他们勒索,还被揍了。管不管?”蚊子口中的木桶是带王俊凯第一次抽烟的人,因为一次打架受了伤,腿再也动不了了,所以一直坐着轮椅。

 

“桶子咋那么不老实,都残废了还管这些。”王俊凯不耐地往道馆看了一眼,抬头想了想,“管吧,不过不能让死老头知道,不然少不了念我。”

 

蚊子拉着王俊凯走到旁边一家五金店口,和老板热烈地打招呼,然后两个人蹲在几个大铁桶旁边,“桶子说每次凌晨两点,他们都会在巷口堵他表弟要钱,已经第四次了。”

 

两个大男人蹲在这,还稍有驼背,王俊凯扫开蚊子的手不让他这么搂着,对面水果摊大婶每次看他们俩这么搂着总笑的跟贼猫一样,“第四次?怎么桶子现在才说?”

 

“哎,别提了,黑虎那些人无所事事的成天就会欺负人,初中咱就没少和他们玩儿的,桶子那表弟比较老实,晚上要帮家里干活,凌晨两点会有菜贩子来给他们送新鲜蔬菜,黑虎那些人就瞅准了那个时候找桶子表弟要钱,前几次虽然不乐意,但还是给了,后来黑虎要的多了,人家表弟没有,就被揍了呗。”蚊子也不管地上尘土,直接往后一坐,靠在五金店外面冰冰凉凉的铁皮上。

 

“你说,桶子那表弟是不是傻啊?”王俊凯鄙夷地看着蚊子,“人家一个愿打一个愿挨,咱们瞎参合啥?”

 

“人表弟才十八,是个大学生,晚上不睡勤勤恳恳地帮家里干活,他们家就一小面馆,黑虎那些人你又不是不知道,咱们这条巷子,头到尾谁招惹的起啊?你说要是哪天黑虎砸他们面馆去了,那得多大事儿。”

 

“面馆?大圆牛肉面?”那不是王俊凯最喜欢的那家面馆么?这巷子就这么一家面馆,准没错。

 

“是啊,桶子表弟就是那家的儿子,人家又不是咱,也不好和黑虎硬碰硬,你当人家真喜欢被勒索啊?”

 

“那木桶咋知道啊?”

 

“黑虎都往人脸上打了,瞎子才看不见呢。”

 

王俊凯站起来抖抖道服上的尘土,冷风从衣领灌进来的时候,他直直地打了个哆嗦,“黑虎管人表弟要了多少钱?”

 

“桶子说不晓得,不过那些都是要给菜贩子的钱,两三百肯定少不了。”蚊子也跟着他站起来,“咋?你管么?”

 

听到蚊子说的那个数,王俊凯吓了一跳,两三百虽然也不是什么大钱,但是那得卖多少碗红烧牛肉面才能挣回来啊,“管啊,我要黑虎跪着喊人爷爷。”

 

“然后让黑虎拿出双倍的票票!”蚊子默契地接下,两个人贼兮兮地看了一眼道馆,里面那个老头正在最里头的庭院,美美地吸着烟。

 

黑虎的爸爸是个日本人,一个老好人,妈妈死得早,一开始黑虎也是从小就在王俊凯家的剑道馆学剑道,但是也不知道黑虎是遗传了谁,从小到大仗着自己能打又壮实,没少用从道馆学来的本事欺负巷子里的孩子,大人们一开始还都挺包容的,而后越发受不了。馆长委婉地让黑虎的父亲把黑虎带回家好好管教,因此心智不成熟的黑虎也从此和王俊凯结下了梁子。

 

 

夜晚,王俊凯和蚊子拟定了作战计划,又叫了几个同伙,分散在各个分支的窄巷口和房屋之间的缝隙,全方面围堵黑虎他们。

 

菜贩子的喊声总是特别的大,总是在面馆门口喊,喊了两声就看到一个男孩走出来了,刚点完蔬菜的数量,就听到脚步声,夜里的脚步声总是特别清晰的。

 

不远处好像有几个人在打架的样子,菜贩子也没怎么注意,毕竟着大晚上的,小偷小摸斗殴这种情况实属正常,拿出手电筒要数钱,才看到男孩额间的淤青,“哦哟,咋整的,那么不小心啊?”

 

那男孩看不清远处是谁,就是觉得有点不安心,手指头捏着把钱递给菜贩子,“没事。”

 

菜贩子熟练地点好了钱,叮嘱男孩早些休息,就赶着给下家快炒店送菜去了,那男孩拿起装满了新鲜蔬菜的竹篓要往回走,就看到有个男的走了过来。不管那人是谁,还是先回家的好,男孩飞速地走进家里面,把菜放进后厨,就听见敲门的声音。

 

 

不会吧,居然敢来敲门,这年头勒索也这么明目张胆?

 

鼓起勇气去开门,顺手拉了门口的灯泡,昏暗的灯光照亮门口男人的脸,这个人比男孩高一个头,但不是黑虎,黑虎才没那么好看呢,不过长那么好看还出来勒索,真不科学。

 

门口站着的这人是王俊凯,盯了开门的男孩一眼,估计是想一下就记住他。

 

男孩半晌没说出一句话,低低头,喉咙里憋出了一点点声音,“……我没钱……”

 

 

王俊凯一口唾沫正要吞进去差点被呛住,比王俊凯矮半个头的蚊子从后面笑着走过来,“你把人吓到了。”说着把王俊凯拉开,“你就是桶子的表弟?”

 

“啊?”男孩点头,“嗯……”

 

王俊凯从门的另一边拉出一个人,男孩看到后退了一步,给那个人腾出点空间,被王俊凯拉出来的这个人才是黑虎,不但鼻青脸肿的,嘴角还有点血丝,额头有个和自己一模一样的淤青,好像就是故意揍的同款。“问他打你哪儿了,他说这。”王俊凯说着,指了指面前这个男孩额头的淤青。

 

说完王俊凯踹了那人一腿子,“要说啥?”

 

“………孝敬您的……”黑虎从风衣内兜里掏出几张一百块大钞,被拽的皱巴巴的,好像手臂没什么力气,举不起来,但还是尽量伸到了男孩面前。

 

王俊凯又踹了黑虎一腿子。“下次还敢吗?”

 

“……不敢……”黑虎见男孩不伸手,兀自把钱塞男孩满怀。

 

王俊凯最后踹了他一腿子,黑虎就趁机溜走了,临走前还恨恨地说走着瞧。

 

 

男孩望着黑虎的背影,好像在整理着整件事是如何发生的,看到男孩一直盯着自己看,王俊凯扭头就问,“叫你什么?”

 

“王源,大人们都喊我大圆。”男孩老实的样子把王俊凯逗笑了。

 

王俊凯盯着他上下打量,哪儿都不圆,就鼻头挺圆的,脸颊白抛抛的很有肉,像馒头一样,就是身体瘦得很,皮包骨的像没吃饱饭。

 

蚊子自来熟地走进面馆给自己倒了杯水,“黑虎和我们从初中就掐到现在的,也不晓得进过几次局子了,估计警局李大爷都不爱理他了,下次他要还来找你,你就到道馆找他,他是棍子,我们都是你表哥的兄弟。”

 

说到王俊凯,王源可能还不认识,说到棍子,王源就认识了。他是巷子尾“几山剑道”那家道馆的儿子,不认识的人看到他的脸,根本不可能相信他是个剑道高手,在他旁边这个人叫天宇文,外号是蚊子,经常性话唠,偶尔几次,也见过他们俩和木桶一起来自家的面馆吃面,只不过一直都不认识。起初一直不相信他们比自己大七岁,因为他们吃面的样子是真的像几个小孩子。

 

 

小时候跟着表哥,王源也是走街窜巷皮的很,但是骨子里还是个特别被动心思细腻的孩子,七岁的王源非常会见风使舵,只跟着表哥才敢嚣张。时常听表哥说起棍子,说棍子又高又瘦,人还长得特俊,就是不怎么会说话,可笑起来非常好看。

 

 

现在一看,还真是呢。

 

“谢谢你。”王源是想谢王俊凯帮自己摆平了黑虎,“不过他估计不敢再来了。”看黑虎刚刚走掉的模样,就像夹着尾巴逃跑的小狼崽。

 

在这落后的小巷子里,有着自己的法律,有医院但并没有特别厉害的医生,有警局但没有特别会破案的警察,有的只有粗生粗长的一代代人,说穿了就跟桃花源一样,自给自足,虽然不比大城市,但有着属于小小北城巷自己的人情味。时常会有外来人在这里定居,自然而然融入这个小社会里,各自生活。所幸交通还算便利,所以小巷子也比从前越发热闹。

 

其实北城巷真的有一个警察局,但是只有一名片警,是一位四十五岁的老大爷,已经属于抓坏人也力不从心的年纪了,因此在这北城巷,王俊凯家的道馆,也时常帮衬着这老大爷做事。

 

王俊凯看着王源,在道馆见过很多孩子,有比王源小的,也有和王源一样大的,这还是第一次看到长得那么灵气的男孩子,灯光下看着他,眼睛里就像有萤火。

 

 

抬起手腕看看表,“三点了,老头子估计要起来,我得回去了。”王俊凯转过去看着蚊子。

“嗯一起走。”蚊子说着朝王源挥挥手,“走了,再见。”

 

王俊凯没有特意道别,就是看了一眼王源,走了几步,听到关灯关门的声音,王俊凯才转过身盯着那招牌看,“哎,好想吃牛肉面啊。”

 

“走吧,别想了,现在不允许吃宵夜,长肉的话下个月剑道比赛怎么办啊,小心馆长削你!”蚊子半带恐吓地拖着王俊凯回了道馆。

 

 

王俊凯习惯清晨洗澡,七点揉着惺忪睡眼起来,发现自己没睡饱,昨晚三点多才回到道馆里,只睡了四个小时根本不够,看了一眼站在庭院的那个死老头,走到浴室洗了个热水澡。换好道服,穿上运动鞋,不用梳子,只胡乱地用手指理理乱翘的头毛,刚走到楼梯口,就瞥见偌大的道馆中间站了个人。

 

“王源?”王俊凯抱着头部护具,走过来,才发现真是王源。

 

王源站在中间看着墙上一个大大的‘礼’字,听到有人叫自己,转过来看他。

 

“怎么?黑虎那小子还敢来找你?”王俊凯上下打量了一下,发现王源应该没受伤。

 

“没有,不是……”王源低了低头。



下章城北旧事(二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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